香椿的味道

乡下老家，有许多野生的香椿树，一年一年繁衍，零零散散的点缀了乡村的各个角落，那会总想能长在自家屋前，那样就能近水楼台先摘先尝了。只是这些香椿有些年月了，都是长在已经搬迁的破旧房子附近，采摘起来有点麻烦。

当春风温暖大地的时候，也就是三四月份，香椿也就该发芽了，小时候总听说这个嫩芽炒鸡蛋味道不错，但是一直没觉感觉，还觉得味道怪怪的，这便是小时候的味道。

再后来看到香椿炒鸡蛋的做法，是上大学的食堂里，同学偶尔一次买的，我再次偿了后才觉得味道还行。可能那会年纪大了点，爱吃的东西多了，吃到嘴里的味道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，不过是胃舒服不舒服的感觉而已。

当时觉得难吃的，过后就忘记了，觉得好吃的，要是长久没见到，也会记在心上。有时候回到家里，老妈问我烧什么菜，我竟然要仔细想半天，也说不出来，只能说，有什么做什么。

今年春天的时候，母亲来过城里小住了几天，后来和我说，没什么事干，在城里待不下去，要回去，临走之前，给我冰箱里备足了东西。

在母亲到城里的这段时间，连着几天都是鸡鸭鱼肉之后，口里腻腻的，当时我想母亲在家里舍不得吃，就每餐弄一点。有天正好小区门口有人推车在卖香椿，嫩嫩的芽尖，舒展的枝叶，一小把一小把放在那里，花了十块钱买了一小包，喜滋滋的跑回了家。

我做菜的手艺不好，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，像香椿炒鸡蛋，只能用给熟知的番茄炒鸡蛋做法，那一盘香椿做的差劲之至，但是和饭店里不菲的价格比起来，还是努力吃完了，母亲没怎么吃，看着我对儿子说香椿哪里哪里好，笑而不语。

母亲回到老家后，打电话给我说，老家的那一地油菜都成熟了，特地给我晒了一框的菜干，并叮嘱我：要是平时没时间，可以在水里放点菜干、虾皮，还是很美味的。然后接着又说，前两天趁着天气好，到山里看了摘了点香椿给你留着，到时回来可以吃。

母亲可能不知道，那次买香椿以为我爱吃才买的，其实并不是的，我只看一些菜贩了只要有新鲜的菜都会买一点，反正都要吃的，并不是我爱吃，是母亲领会错了。知道母亲的心意后，我说过些天菜干吃完了，就回家里去拿，你不要太操心了，注意身体。

当时她说到香椿的事，真不知道这树这么高怎么摘下来的，那些低的好摘的肯定被人摘走了，想到这里不敢在想下去。

其实，我小时候厌恶的食物很多，香椿、香菜、蒜、辣椒等不少蔬菜，凡是有特殊味道的食物统统都不喜爱，如今厌恶的变成了喜欢的，喜欢的变成了平常的，倒是对各种不喜欢的蔬菜都有勇气去尝试吃了，只是有些菜在记忆里是难吃的，有时候想起来就想去尝试下，是否还是那时的味道。

也许上一定年纪，才会体会到那份味道吧。总之，母亲做的香椿的味道很好，但我记忆里最深刻的还是那种怪怪的味道。